上帝是中国先祖所信仰的上帝,我认真对待这个问题是今年年初从《易经》开始的。《易经》一开篇说:“干,元,享,利,享。”《白话易经》说:“‘干'是卦名,也是天的功能和天的法则,‘元'有根本与起始的含意,‘享'是通达,‘利'是祥和,‘贞'是正与固的意思。”这样在《易经》里,天不是简单的物质性的天,在《易经》里,天是有生命性的,不仅是有生命性的,天还是生命的源头。在《易经》里,天还是"享”的,这个“享”,集中了权柄性--上天的旨意通行无阻、恩典性和生命性。我不知道该如何赞叹我们远古的汉语,赞叹它伟大的的综合能力和表达能力,我不知道使用这些语言的先祖们有多么伟大的精神世界。易经的这个享字,恐怕只有新约圣经中的希腊文“agape”--表达四个层次的“爱”,其中最高的是上帝的爱--可以相媲美。《易经》开篇的"利"表达了天以大能滋养万物,它是生命性与恩典性的结合。同一处的“贞”,则表示,天有公义与正直和圣洁的本性,是公义正直与圣洁的源泉。 这样《易经》一开篇只用四个字所描述的天,与圣经里所启示的上帝是完全相通的。圣经说上帝创造了万物,是生命的源头,上帝是爱的源头,上帝是公义的源头(如亚伯拉罕说:审判全地的上帝岂不行公义吗?),上帝有绝对的主权,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都是你的。"特别的是,过去读到圣经中说:“上帝是爱”,耶稣教导我们“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爱主你的上帝”,总觉得理解得很有限,也爱不出来。向别人传福音时,说到“上帝爱我们”,总觉得底气不足,因为这个“爱”字在中国人的口中讲出来总是酸溜溜的,特别是用我的福建土话给我那七十多岁的老伯父讲上帝是爱,要多难堪有多难堪,在吾乡老一辈的眼里,“爱”那是不三不四的小男女搞的名堂。 由于易经,我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上帝是爱,就是说上帝是“元、享、利、贞”的上帝,他是生命的源泉,以大能托住万有,以恩典滋养和看顾万物,他喜爱公义恨恶罪恶,他赋予我们生命,他邀请我们在光明中与他同行,如圣经所说“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我头顶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明亮和宽广,为什么天空是同一片天空,在信基督教前,我仰望天空,看到的是一无所有,看到的是虚空。为什么我过去一再悲叹“中国的天空已经关闭”,如今这天空却一下子开启了呢? 过去我读中国上古典籍,对里面时不时提到的“天”、“天命”总是很少注意。认为那是中国古人的一种虚无缥缈的迷信观念。在在研究易经时更加注意的是里面的吉凶判断,里面权衡形势的智能。对于一个无神论者,他的精神世界是平面的,他以自我为中心,只注意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人与万物之间的关系。他不会去仰望天空,头顶上那一片蔚蓝的天空不会引起他无限的遐想与敬畏。 但是当我的世界观被《圣经》改变了以后,我惊奇地发现,对于天,《易经》竟以赞美的口气说“大哉干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这句话可以试着译成:“伟大啊!干,是万物的起始和源泉。这上天的法则统御着宇宙。因着你,风雨在地面上施行,万物在你的恩典中欣欣向荣地生长。”从易经里可以看到,中国人祖先所仰望的天空不是惟物主义所讲的冷冰冰的物质的天,也不是我爷爷所信的道教中有绝对的主宰性的意志,但是与惟物主义一样的冷冰冰的天。这个天是有生命性的,不仅有生命性,而且,我们的祖先认为这个天是万物生命的源泉。 但是仅仅提出中国人上古所仰望的天与圣经里面的上帝是相通的还不够。我们可以尝试着中国人的观念史与中国的历史事实中对这个问题进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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