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为何不是上帝的启示呢？

问：有人说基督教以外的其它宗教譬仰，也都是属于上帝的「普通启示」，而基督教则是「特别启示」。主张「普通启示」的基督徒常喜引用以下圣经作为根据（注），以证明在其它宗教中亦有某些价值，上帝一样在他们中间工作。

但请问佛教是否是上帝向人类的普通启示，她的教训也是从上帝来的吗？

答：你的问题很有趣，且有意义，我也早听人说过或从书本看到，像你所举的所谓普通启示和特别启示的思想。不必说，基督教确是一个获得上帝启示的宗教，上帝自古起便借着众先知向希伯来人说话，后借着祂儿子主耶稣基督降世，向人类显示了最大与最后的启示，如果严格来说，先知所传的是间接启示，上帝借着他们的口而传给人类的。但主耶稣是道成肉身，祂本人的言行、特别是受死，复活和升天等的事迹，是上帝向人类的直接启示。如从这个惟有主耶稣才真正直接显示了上帝的启示之立场，而说新约基督教是一种特别启示也何尝不可，因为上帝亲自降世向人显示，且非属于「特别」？

但请注意，翻遍全部旧新约圣经，也找不出有所谓「普通启示」与「特别启示」八个字，不过有些人以为在圣经中有这种思想存在着，那就是如你所听说的以及所引用的经句，说上帝也在其它宗教中工作，现在让我先对你所引用的两处经文，表明我个人的看法如何？

注：一、彼得在哥尼流的家里向着众人开口说：「我真看出上帝是不偏待人，原来各国中那敬畏主行义的人，都为主所悦纳。」（徒十３５）；二、保罗在「罗马书」中说：「难道上帝只作犹太人的上帝吗？不也是作外邦人的上帝吗？是的，也作外邦人的上帝。」（罗三２９）

哥尼流所信的上帝是何上帝？

彼得在哥尼流家人所说的：「我真看出上帝是不偏待人，原来各国中那敬畏主行义的人，都为主所悦纳。」这句话，绝不能解释成为「凡在各国中信神（本国原有的神）以及行为良好的人，都为神（基督教的上帝）所悦纳。」也不能这样随便地说：「不信主耶稣的人所敬拜的神（如哥尼流敬神般）便也是信主耶稣的基督徒所敬拜的神，因为神只有一位，绝不会有两位，所以大家都在拜这一位神，他们也都在实行神所吩咐他们要做的事。」（如哥尼流般）

请注意，哥尼流是驻防该撒利亚的意大利籍百夫长，他是个「虔诚人」、「全家都敬畏神」，常常祷告神，他是个「义人」，敬畏神为「犹太通国所称赞」（使徒行传十２－２２），由此可知哥尼流虽还未正式受割礼成为以色列人的一员，但却被允许在会堂里与以色列人一样、敬拜耶和华上帝，虔守犹太教的宗教行事。所以哥尼流虽为外邦人，但早已有了一个极好的如以色列人般的宗教信仰，所以他能蒙神指示，差使者去请了彼得前来讲道。当彼得说完「原来各国中那敬畏主行义的人都为主所悦纳」的这句话后，接着便说了「神借着耶稣基督（祂是万有的主）传和平的福音…凡信祂的人必因祂的名得蒙赦罪」的话。这段演讲是强调人必须信主耶稣才能获赦，换言之，单靠信奉犹太人所信的神还是不够的。接着，圣灵下降，哥尼流等都受了基督教的洗礼。

如果哥尼流所信的神是罗马或希腊的神，当然他不会受当地犹太人所称赞，也不可能在犹太人的会堂祷当，也不会只听彼得一讲主耶稣，就立刻五体投地而受洗信主的。

事实上，在彼得众使徒们的思想中，「敬神行义」只是信仰的别名，他们确信凡能敬神行义者，一定都是信主耶为神的儿子、为救世主的人。

所以，彼得在哥尼流的家人，虽看到他们都是外邦人，本来都在救恩以外（以色列人原有的选民思想），但这些外国人却都和自己一样虔信上帝，于是便大受感动，改变了原来的思想（先已有了异象的指示，所以很快便改成了外邦人亦能信上帝的观念），而向众人宣布，上帝也一样喜悦外国人敬畏祂！换言之，无论什么国家的人，只要信主耶稣，信上帝敬神行义，都一样为上帝所悦纳的！

因此，很清楚地看出，彼得并非主张凡是在各国中拜土地公、拜妈祖的、拜观音菩萨的，拜玉皇大帝的，拜大日如来佛的、拜梵天神的、拜天照大神的…（注）都为神（主耶稣所启示的神）所悦纳，如果都被悦纳，那主耶稣为何要受苦上十字架呢？历代的基督徒为何要坚守信仰而殉道呢？今日的传教者何苦要与异教徒斗争呢？

注：在彼得的时代虽然没有土地公、妈祖等，但意思却一样，意即拜异教神不为主所悦纳，有关土地公、妈祖、玉皇大帝，请参阅「中国民间宗教信仰与基佛问题」第一章。「观音菩萨」，请参阅拙著「观世音菩萨真相」。「大日如来」，请参阅拙著「佛教常识问答集」第２７问。「梵天神」，请参阅拙著「现存世界十一宗教」第五篇。

其次，保罗在「罗马书」所讲的「难道上帝只做犹太人的上帝吗？不也是做外邦人的上帝吗？是的，也做外邦人的上帝。」（罗三２９），保罗的意思是要推翻犹太人自古以来的「惟我独尊」的选民思想，因为神在旧约早已应许外邦人也要得救。保罗要以色列人不要以为只有以色列人才能信上帝，事实上，上帝也一样救外邦人，外邦人也一样可以信上帝。上帝很公平，绝不只做犹太人的上帝，也做外邦人的上帝。这个思想从第一个外国宣教师的口中而出，是极其自然的。

所以，也很明显的，保罗并没主张外邦的人的「上帝」也就是自己所信的上帝，如同被曲解成「因为上帝也做外邦人的上帝。」如果他有这种思想，那他也不会遇到那些异教徒的攻击了。他在以弗所城大可主张亚底米神便是耶和华的另一个分身了，但他根本没这样做。再者，在保罗整个的思想中，充满了只有信主耶稣才得救的道理，他从未有一点点向异教采取妥协或予以调和的态度。彼得与保罗都是信仰坚固的大圣徒，如果有人居然曲解他们的信仰（故意或者无意的），以为他们也承认外邦人的神，那么，真是在污辱这两位大使徒了。

不必说，对于持有其它宗教信仰的人，我们绝不应蔑视或随意批评攻击他们，我们承认他们是在追求「真理」，希望与上帝重新建立好的关系，因为他们也是为上帝所造，只是，自从亚当犯罪后，人类子孙代代远离上帝日深罢了，遂对上帝的认识模糊不清，但拜神的心仍在，只是拜错了神。

当我们承认「不信主耶稣的其它宗教信徒，有追求上帝真理的人」，与承认「他们现在所拜的神停我们所拜的神」的时候，是大有区别的，前者是说他们正在追求着，他们可以追求到，也可能追求不到（如改信耶稣即是追求到了），后者却是承认他们的信仰与我们的信仰无所分别，完全一样了。如果，如此承认，便是与基督教所讲的「除祂以外别无拯救」（徒四１２）的信仰背道而驰了。

主张「普通启示」的利弊

今天在基督教会中，的确有人主张或向人暗示所谓普通启示的思想，他们为了证明自己说得有理，因此常常喜欢将基督教与非基督教信仰的类似处拿来做比较，以证明基督教也能容纳别人，并无排斥他教之处。他们以为基督徒如果接受普通启示的思想，便会产一以下的所谓种种好处。

1. 能够保留及尊重本国原有的宗教信仰与传统。
2. 不再低估人类各种宗教自觉的重要意义。
3. 以为别的宗教信仰，也是引人到基督面前来的一座「桥梁」，所以并无不善之处，不过他们没有特别启示而已。

乍看之下，似乎有些道理。对于主张普通启示者的动机，我们似乎不得不予以同情了。但如果我们承认有普通启示的存在，以下的危机与难题将如何避免与解答呢？

1. 如果一个基督徒，常常喜欢从圣经及基督教生活中，找出与别宗教的类似处予以比较，以证明基督教原与他教相同，并没有所谓「排斥」他教之其危险处在于这个基督徒已再无法向人清楚表明基督信仰的特征了。宗教与宗教间也许有类似之处，如祈祷、如赞美，但基督教究竟有她独特的地方，惟信主耶稣才能得救，这是别的宗教没有的！
2. 请问普通启示的思想是否也能适用于世界所有一切的宗教呢？如果能够，那么佛教的无神论、道教的虚玄主义、婆罗门教的泛神论、神道教的日之女神思想（太阳的神格化，请参阅拙著「现存世界十一宗教」第十一篇）等等，是否也都属于上帝向人类的启示呢？难道上帝特地要向释迦牟尼启示，叫他专讲绝对不信有神的因果论，来推翻自己吗？难道上帝启示了日本人的祖先，喜欢他们把太阳这个受造物被称为最高神？是万物之本吗？
3. 如果普通启示不能适用于一般宗教，但只适用于某一个宗教或思想，那么，普通启示便成了「不普通」、「不普遍」，普通启示的说法便难正式成立了。不知各位的意见如何？

所以，依我的看法，主张普通启示所得的危机与难处，恐怕比它所得的所谓「益处」还来得多呢！

我们可以承认其它宗教的信徒也和我们一样在追求真理，但无需要用普通启示的说法来讨好他们，拉拢他们，其实，一个有坚固信仰的其它宗教信徒，绝不会来理睬什么普通启示说法的，因为他还主张自己所信才是「真」呢！佛教的印顺、圣严、星云诸和尚，就是如此。

佛教为何不是上帝的启示？

这几年来，在教会中，我碰到了若干人，他们有意希望我主张佛教亦从上帝而来，是一种普通启示，他们并鼓励我用佛教的术语，来解释基督教的道理，这样做，据说对于宣教有极大的帮助。但我始终没法接受他们的建议，仍主张着佛教是佛教，它与基督教没有一点关系可言。我已再三讲过，释迦牟尼本人根本否认在宇宙间有神的存在（不管神的名称如何），而极力主张宇宙万物都不过是许多不同的「因缘和合」而成的东西罢了，所以绝不可能有超出因果而超然独立的神存在（关于因果论详情，请参阅拙著「龚天民新文集三十篇」第一篇）。因此，两千年来，受了佛教无神论影响的亚洲人民，直到今日还都在「因缘」、「因果」、「诸法皆空」的圈子中转来转去，而拒绝相信有个超然在一切之外的上帝。

耶和华上帝虽是慈爱无边，宽宏大量，但我绝不相信上帝会特别地要向两千五百年前的印度人释迦牟尼启示，叫他以及他的弟子们，去向千千万万的人宣传不信有神的道理。在整个旧新约思想中，只看到上帝如何苦心地借着众先知、主耶稣以及使徒们的传道，希望人离弃崇拜假神偶像而重归祂的怀抱。这个，才是上帝的真正本意，上帝绝不会要人批评祂与不信祂的，因祂只喜欢人悔改得救，而不愿见人堕落灭亡。可引的经句很多，在此省略了，因此，我敢大胆地说，这也是我的信仰，我确信佛教绝不是上帝的启示，释迦本人并没有从上帝获得什么拯救人类的亮光或启示。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要问，那么，在佛教中所讲的慈悲、布施…等等所谓有益于人类的道理，又从哪里来的呢？我的答复是和刚才所讲一样，释迦是一个人，他也是上帝所造，自然有一颗努力追求真理的心，从圣经的立场来看，他的教训如果居然还有一点能益于人类的话（至于是否有，这是各人的看法了），那么，这些教训可说是被上帝所造的人类，从上帝原来赋与的「良知」所涌出的结果（参罗二１５：「这是显出律法的功用刻在他们心里，他们是非之心同做见证，并且他们的思念互相较量，或以为是，或以为非。」），但这不能救赎自己的灵魂，不能因此而踏步进入天堂的，很可惜地，在释迦的思想中，竟找不到有一点点信神的信仰，他完全否认，推翻了上帝的存在，我真难相信这会是上帝的旨意！

请注意，我以为佛教所讲的最基本教理──「缘起」学说，完全是释迦牟尼参考了却度婆罗门教（后称印度教），以及他自己用脑子加以取舍后而成的（注）。但佛教徒却称此为释迦的什么「开悟」所得。但，我个人绝对不相信上帝会要释迦去讲反对祂存在的缘起论。我敢说，一个真正相信「万物因缘生」，主张「没有上帝创造万物」的僧尼及信徒，是同意我所张「佛教绝对不是上帝的启示」之结论的。

如果有传道人或基督徒居然以为佛教亦来自上帝，是上帝的什么「普通启示」，那可说他是在向佛教低头、妥协，只求不得罪佛教徒，但殊不知这是在自掴耳光，不单失去了自己的立场，吃力不讨好，还反会招来佛教徒的轻蔑呢！因为佛教徒根本不信有永生神的存在，既无上帝，何来普通启示呢？如有人不信，不妨找几位对佛教有研究的法师或资深信徒谈谈，便知笔者之不谬也。

注：佛教教主释迦牟尼，被后世佛教徒尊为「悟道」而创立了佛教，但他的大多数教理均取自印度婆罗门教，而把它们「修改了一下」而已。

佛教「高僧」演培法师也不得不承认这点：「本释迦独特深见所创立的佛教，虽然有他超越一般思想的地方，但承受印度固有思想而发达的亦不少，这是今日研究佛教者所不可不承认的历史事实。」（见演培译木村泰贤着「小乘佛教思想论」译着序文）演培的话自「但承受」起才是真心话。欲知印度教详情，请阅拙著「现存世界十一宗教」第五篇「印度教纲要」。